# 1.11 轰焦冻生日贺，顺便产出点轰百糖。
# 有上耳成分。
# 对应百fo点文主题：告白
-
八百万百觉得，对着眼前的人问这个问题可能没什么用，但还是病急乱投医了。
“那个，如果是上鸣同学过生日，耳郎同学会准备什么……礼物……”
耳郎响香从笔记本中抬起头来，对上八百万闪烁的眼神，基本没做什么思考就回答了。
“提前几天当面问好他想要什么，能让他直接把购买链接一起发来就更好了。啊——”
她似乎想起了什么，发出来恍然大悟的声音。
“但是我这样的直接行动，对于恋爱刚刚起步还处于热恋期的少女来说，大概不合适？”
“——啊啊啊啊你别说了啊！”
八百万大叫着转过身飞奔回房间，耳郎最后只能看到她通红的耳朵根。在她用力关上门以后，耳郎趴在桌子上捂着肚子再也憋不住笑声，一边摸索出手机来，从通讯录里找到了轰焦冻的名字。
“嗨轰君，听说再过一周就到你的生日了，有没有什么想要的礼物？女生这边会一起给你准备哟。”
几秒钟以后讯息显示已读，再过几秒钟就立刻有了回复。
“没有什么特别需要的，谢谢。”
-
揣摩人心这件事情的难度远远超过了背书、笔试和实战训练，八百万这么觉得。
目前已知的情报是轰同学喜欢荞麦面和猫，但是这两种东西都不适合做生日礼物。
耳郎在听说这件事情以后帮她探了探口风，但是男生那边毫无有效反馈。从寒假时耳郎就收到了八百万关于恋爱商讨的请求，结果一直到新学期开始都没有进展，她一直奇怪着，既然已经确定交往了，这种事情可以直接去问啊。
“不行！我问不出口，这样不会显得自己太不了解对方了吗？也会让人觉得根本不用心准备礼物……”
——少女啊！这边有一只纯情少女啊！
耳郎想拉开窗帘抓狂地大叫，然而八百万仿佛大难临头一般的表情让她打消了这个念头。
“只是一个生日而已又不是世界末日！”
“但是这是交往后的第一次轰同学生日！”
“有什么要紧？以后还有第二次第三次总有一天你会觉得啊啊啊真麻烦的！”
“会被讨厌的！耳郎同学你这种态度绝对会的！”
八百万抱着枕头匍匐在床上，仿佛想要变成一只蚕蛹隔绝开这个世界，耳郎一把拽住枕头将她拉了起来。
“听好，礼物什么东西根本不重要——不过没用又占空间的东西当然会惹人讨厌啦，对于男生来说实用的东西最好了；况且是你准备的礼物，就算是一根铅笔他都会很开心吧？”
她说出口以后想了一会儿——也不太对，大概也只有上鸣那种傻乎乎的人才会这样吧。耳郎无奈地干咳了一声，给八百万下了最后通牒告诉她自己不会再插手，就准备回房间了。
“总之你直接去问，如果实在不想问就多观察他需要什么。”
——请自力更生，八百万小姐。
八百万觉得她是在这样说。
——你在恋爱方面绝对是差生，八百万小姐。
耳郎这么想着。
-
一月十一日，冬天下午五时的日光已经变得昏黄，图书馆里亮起了灯，突然到来的明亮让轰焦冻从习题中抬起头眨了眨眼，将目光落在坐在他对面的八百万身上。八百万正盯着英语课本，但是好像在反复地读着同一篇文章的同一个句子，笔尖停留在纸张上方两公分始终没有落下；她的嘴微微张开，用牙齿轻咬住下唇，表情就这样逐渐凝固着。
轰知道八百万在犹豫时就是这样，比如他说出那句话的当天。
“上鸣他们问我，和你是不是在交往。他们说我们这样天天在一起，就像是情侣一样。”
轰冷静地摊开册习题，八百万从书本中抬起茫然的脸。
“诶、什么？”
在轰说出那句话之前，八百万一直以为这仍是一个普通下午的普通自习，他说完以后，她才意识到这段时间里发生了什么：自从几个月前两人偶尔在放学后的图书馆里遇到那时起，他们就总是一起在傍晚时来这里温习功课。也不需要刻意约好，只要在放学后，两人之间总是会有一个先出现在那个靠窗的书桌边，另一方走过去打招呼，坐在对面的位置上，加入这安静的自习中。直到天光逐渐暗淡，图书馆的老师过来告诉他们随后就要闭馆，两个人才一起收拾好书本回到宿舍。
日复一日。
“如果我和他们说是在交往，会让你觉得困扰吗？”
这时候轰也抬起头来，放下了笔，直截了当地看着八百万。
她心里想着这时候理应说“当然会很困扰啊”，但是到了嘴边全变了样。
“——不，完全不会。”
“那么，就算是在交往了吧。”
轰还是看着八百万，她却微微皱起眉头，张开嘴巴，接着用牙齿咬住下唇。等到她终于消化了他那句话以后，脸上的困惑散去，血液从脖子的皮肤下慢慢涌上耳朵根，她在椅子上蜷缩着肩膀，把已经通红的脸埋在笔记本中。
“那就是吧……”她的声音已经微小到盖不住玻璃窗外的微风的程度了。
总而言之，轰自说自话一样的告白算是成功了。他庆幸地回味着不久之前的那个黄昏，伸出手去拍了拍对面的人的手背。
“在想什么？”
-
八百万的惊叫给周围自习的学生们带来了不小的震动。她慌张地向四周道歉，懊恼地看着对面的人。
“别突然吓我……”
“看到你在发呆。怎么了吗？”
她推脱着说没什么——因为一直不知道送什么礼物，也一直开不了口直接去问，拖到昨天才偷偷去买了手工制品，自己熬到后半夜照着说明书做好之后，又花了很长时间仔细包装起来，这种事情她说不出口，同时那个小小的礼盒她也根本不敢拿出来。
请饶了我吧，如果实在不行就在回宿舍分开以后发一句问候，再找机会把礼物放在他的柜子里当做补偿好了。
然而对方好像没有这个意图。
“耳郎前几天问我想要什么生日礼物，她说女生那边会一起给我准备。”
“哈……那轰同学说了想要什么？”
“我说没什么需要的。”
这是耳郎已经和她说过的事情。
“但是她昨晚又发消息说，你已经给我准备好特别的生日礼物了。”
——耳郎响香！
对面的轰却没有给她埋怨好友的机会，他的手还放在她身边没有收回来，只是翻转了一下，将手心摆在她的面前。
“可以给我看一下吗？”
-
轰从小小的包装盒里取出来那个精巧的礼物，放在手心里仔细地看着，耳边是八百万越来越细若蚊哼的声音。
“我不知道轰同学喜欢什么——啊我知道你喜欢猫，但是这个送不了……”
“耳郎同学让我观察你需要什么……但是我也没有办法观察到……”
“这个……在网络上提问了，大家都说亲手做的东西比较好……”
“这是亲手做的——不，不是创造出来的，我不会这么自私地用个性……”
“但是确实是亲手做的，是自己缝出来的，也不好看……”
“我第一次……给在意的人送礼物，所以我根本不知道应该怎样……”
“不对，应该要先对你说生日快乐吧，一直忘记说……”
他抬起头，看到对面的人和那天一样，在椅子上缩成小小一团。他将礼物轻轻攥在手心里。
“八百万，我也是第一次这样。”
“第一次……什么？”她终于小心地抬起头来。
“第一次心里感觉到有所期待，因为重要的人会给我准备生日礼物。”
他站起来，身体越过桌面朝她探去，轻轻地吻了她的额头。
“谢谢，我真的很高兴。”
-
八百万晕乎乎地向边上歪倒下去，一直在书架后暗中观察的耳郎慌忙跑来扶住了她。
“轰你干了什么？”
“就是，额头……”
“她就晕过去了？”
“上鸣说应该这样对八百万表示感谢……”
“你怎么能听那个白痴瞎说啊！？”
好像两方的恋爱导师都没怎么派上用场。
* Happy Birthday, Shoto. *
